26日14时58分，李克强总理比预定开会时间早两分钟进入国务院第一会议室。当天的国务院常务会议的议题是，部署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，审议并通过了《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（草案）》。

“不用铺垫，你就直接说，具体需要修改哪一条”

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就《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》做了汇报。几位部委负责人从各自工作的角度提了一些具体修改意见。

一位部门负责人在提建议前大段陈述理由，总理说：“不用铺垫，你就直接说，具体需要修改哪一条。”

“中国制造”的差距主要是职业人才的差距

李克强说，发展现代职业教育，是转方式、调结构的战略举措。由于中国职业教育发展不够充分，使中国制造、中国装备质量还存在许多缺陷，与发达国家的高中端产品相比，仍有不小差距。

 “‘中国制造’的差距主要是职业人才的差距。”李克强说，“制造产品主要靠职业人才，但我们制造业从业人员中，中级职称以上的人员比例，与发达国家的比例差距还很大。

“机器都没他做得好”

李克强谈起十几年前的一个事例：他去欧洲考察参观一家企业时，见到一位技术工人，用手浇灌出来的金属棒，“一个气泡都没有”。

“机器都没他做得好！”李克强至今讲起来仍然赞不绝口。他当时询问企业负责人，这位技术工人的工资大约多少？企业负责人告诉他：“年薪超过20 万欧元，比我的工资还要高。”

“我们最缺乏的正是这样的高级技工。”李克强说。

形成“不唯学历凭能力”的社会氛围

李克强指出，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也是扩大就业、提升就业质量的重大举措。他说，过去我们的许多产品“萝卜快了不洗泥”，不好用、也不耐用，这些都与职业人才素质关系密切。

他说，职业人才不仅要有技术，更要有一种职业理念。中国经济发展到这个阶段，市场需求已经开始更加看重产品的质量。职业人才的培养既符合市场需求，也有助于解决结构性失业问题。

他强调：“要发展与市场相匹配的职业教育、培养与市场相匹配的职业人才，形成‘不唯学历凭能力’的社会氛围。”

完全由政府主导的职业教育，很可能偏离社会需求

“现在社会需求，不要说学校、政府，就是市场中的企业都不一定清楚，不然快速满足社会需求的网购、快递业为什么能发展得这么快？”李克强说，“所以，完全由政府主导的职业教育，很可能偏离社会需求。”

他强调，如果担心出现问题教育部门可以监督，但发展现代职业教育，必须要依靠政府、市场和社会三者的力量。“职业教育改革要跟上社会步伐”。

老师也是“师傅”，学生也是“学徒”

李克强相对比较赞赏职业教育中推行的“现代学徒制”：职教老师同时也是“师傅”，职校学生同时也是企业的“学徒”。他说，一定要支持社会力量兴办职业教育。

他指出，对于农村等贫困地区，职业教育的发展扶持可以加大力度。但这样的扶持，也同样要“支持需要的群体，运用市场的力量”。

“要给改革留出更大的弹性空间”

国务院法制办负责人就《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（草案）》汇报发言后，李克强着重询问了草案中的两处内容。

他指着材料说：“这一处表达，会不会束缚了企业性事业单位的发展，也给社会力量的加入设置障碍？这一处表达，会不会让人误读，束缚下一步深化事业单位的改革？”

几位相关部委负责人先后就上述疑问做了解答。李克强要求法制办会后要对条例文字做更准确的表述，“法律法规文字的表述丝毫不能模糊”。

“一定不能把事业单位改革刚性化，影响今后改革的探索。”李克强最后强调，“要给改革留出更大的弹性空间。”（肖楠）